梅公子

边雪藏行径,林风透卧衣

孟瑶成为金光瑶之前的一点猜想,严重ooc ,渣文笔





      云萍城本是常年不见雪的地方,这一年的年末,忽然下起了铺天盖地的大雪。此时的孟瑶,还是青楼中一个端茶递水,做尽各种粗活的杂役。


     “好冷啊”,天刚蒙蒙亮,惯于早起晚睡的孟瑶搓着手,从房中出来,看见满天满地的银白,极少见到下雪的孟瑶一时少年心性,压抑着脚步声奔上二楼,在其母的房门前轻声道“娘,起了吗?”房中一丝声音也无,孟瑶心里有些奇怪,昨晚睡下时,他的母亲并没有客人。


      本来,青楼这种地方是忌讳一早去叫人家门的,可孟诗,也就是孟瑶的母亲是个例外,原因无外乎此——没有客人。随着青春流逝,孟诗姿色早已不比当年,但她又自恃有几分才名,对于一般客人看不进眼里,她能看进眼里的,人家又瞧不上她,正是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。普通客人嫌她人老珠黄还拿腔拿调,便两厢嫌弃,故而客人越来越少,后来竟渐渐一个月也做不了几个生意了。


     “母亲,穿暖了,出来看看外面”,孟瑶又轻轻叫了两声,声音里还带着未曾掩饰的欣喜,却仍没有任何回应。


      孟诗近年常有咳血之征,虽然当年以才貌闻名,可多年青楼生活早就坏了底子,再加上心气极高,一面忍受着身边的冷嘲热讽,一面又盼着当年海誓山盟的贵人能带他们母子脱离眼下这个世道。等了许多年,一颗心每天在希望与失望间煎熬翻滚,情绪大起大落,又无处发泄,故身子稍微有点差错便总不能见好。


      近日,天气比往年冷的更早一些,咳血最怕天气的骤然变化,孟氏的咳血之征便又厉害了些,往日,孟瑶一早过来向母亲问安时,在上楼时便可听见低低的咳嗽声,今天的安静,越发显得反常,孟瑶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。


      孟瑶敲了敲门,道:娘,我进来了。虽说心里已有猜测,可推开房门,看见直直躺在床上的孟氏,嘴角还挂着一丝暗红的血时,孟瑶还是忍不住一下子捂住了嘴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。


      这么多年,他对这个母亲可谓又爱又恨,他爱她,毕竟她赋予它生命,养育他长大。可更经常的是,他恨她,怪她为何要生下他。为何把上一辈的辜负与希望透露给他,自从他懂事,他的母亲便告诉他,他的父亲是一位仙首,总有一天,他要认祖归宗,回到那个拥有牡丹家纹的修仙世家。母亲口中的希冀与身边的冷嘲热讽,让孟瑶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学会在这两极里自处而不外露。


      这么多年过去了,他心中早已一清二楚,哪会有什么仙首来接自己,母亲为他父亲开脱的理由,只能骗她自己,后来,连自己也骗不了,可谁也不会说破。他在青楼长大,恩客的承诺,那是最便宜的催情药,促成一夜恩爱,最好便是什么都不留下。


      孟瑶看着面容铁青的孟氏,把捂住嘴巴的手抬起来,用已经磨起毛的袖子,擦拭孟氏嘴角的血迹。说道“娘,外头下雪了,儿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几次雪呢,我从前在堂前洒扫时,曾听见北方来的客人说雪最是洁净,能掩埋世间的一切脏污”孟瑶静静说着,也没有多少悲意。他早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。


     “母亲,你是特意选的今天吗?你可真会选时间哪,这一世的不堪,就让这场雪为你掩埋掉吧。”擦净孟氏血迹,孟瑶跪坐在床榻边,紧紧抱着孟氏的尸体,沉默了一会,突然下决心似的放下孟氏,站了起来,绷紧的嘴角现出一丝冷酷,眼里尽是疯狂之意,“母亲,你若在天有灵,便帮助儿子这回事成吧”。


      孟瑶收拾了孟诗房中值些银钱的细软,自小门出去,在棺材铺定了一口棺材,为孟诗操办后事。孟诗下葬那天,孟瑶并无反常。


凌晨时分,一场大火,无人生还,孟瑶不知所踪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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